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从理论到实践、从一国到多国的历程,很值得深入研究。事实上,准确把握当前世界社会主义的发展态势,也正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题中应有之义。
当代世界社会主义源起
世界历史的几乎全部领域,在谈及“当代”时都是从二战后算起。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社会主义的发展史。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社会主义发生了一个重大的历史性事件——苏东剧变。从那之后,世界社会主义的面貌为之一变。
从当代世界的现实基础看,一方面,“资强社弱”的基本格局未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我们依然处在马克思主义所指明的历史时代”。另一方面,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现实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尤其是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成功彰显使中国成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焦点。与此同时,其他社会主义力量也不断出现新情况和新亮点。这一现实决定了当代社会主义的基本形态和发展状况。
总体上看,当代世界社会主义发展处于重大历史转折期,挑战与机遇并存。
当代世界社会主义新格局
苏东剧变后,20世纪社会主义实践的很多重要特征已经不存在了,由此导致的结果是:社会主义的固定制度模式和思想理论上的教条已然不复存在。因此,各个社会主义力量开始“摸着石头过河”,实践中虽有失败,但总体上取得了较大的成就,形成了“各美其美”的局面。
在社会主义国家中,除中国社会主义改革开放取得伟大成就外,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顶住冲击,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继续推进政策调整和经济革新,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这些社会主义国家都明确表达了坚定走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和决心,并在以往社会主义实践的基础上进行了相应的理论创新。
在原苏东地区,经过了几十年的变革调整,在现行政体框架基本搭建起来之后,社会主义力量纷纷进行组织恢复和重建。目前,经过30年选举政治大浪淘沙式的磨练,各社会主义力量基本找到了自己的生存空间及活动方式,并保持了一定的稳定状态。如苏东地区最大的共产党组织——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是俄罗斯左翼力量的领导者。
在各发达国家当中,其左翼力量为适应国内外形势变化而不断进行理论革新和战略调整。如欧洲激进左翼,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进入了一个相对活跃时期。其中,较为突出的如西班牙、葡萄牙、法国和希腊共产党。另外,近年来南欧还出现了一批新兴左翼政党,在一定程度上给欧洲的左翼运动打开了新局面。2015年,伯尼·桑德斯在美国总统初选中,将“民主社会主义”理念引入了美国政治的主流。尽管两次竞选均以退选而中止,但桑德斯及其“民主社会主义”在美国左翼知识界和年轻人中产生了很大影响,并使美国本土长期存在的左翼因素浮现出来。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资本主义国家爆发了新一轮社会运动,诸如“愤怒者”运动、“占领华尔街”运动、“黄马甲”运动,等等。总体上看,这一轮社会运动在发展前景上展现出较为显著的社会主义倾向,可以将其视为一股推动资本主义制度变革的重要社会力量。
在广大发展中国家,一些国家的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政党很快摆脱了苏共的影响,适时进行了总结和反思,开始了独立自主的探索。南亚是共产党和左翼政党比较活跃的地区之一。突出的如尼泊尔,2018年5月,“联合马列”同“毛主义中心”合并成立尼泊尔共产党,随后通过选举成为尼泊尔执政党。另一个左翼政党活跃的地区是拉丁美洲,在挽救拉美民族经济的过程中,一些国家的领导人相继举起社会主义旗帜。同时,自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先后有多个拉美国家的左翼政党上台执政,有多个国家的左翼政党保持执政地位。
在全球化时代,世界社会主义力量也一直在努力探索社会主义国际团结合作的新形式。其中最主要的形式,是建立各种层面的交流与合作平台。如今,已形成规模的有世界共产党与工人党国际会议、全球左翼论坛等。中国也倡议发起了世界社会主义论坛和世界马克思主义大会,目前已成为全球马克思主义者深入交流的平台。
当代世界社会主义发展态势
当前,21世纪世界社会主义发展正展现出一些新趋势,包括以下几点。
第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将是社会主义的重要特征。本质上,生态文明的意识形态基础是社会主义。当前,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成为世界各国的共同任务,这也是社会主义的题中应有之义和重要特征。
第二,全球化成为世界社会主义的历史舞台。频发的种种危机促使一些资本主义国家以“逆全球化”来对抗全球化,但这种回头浪只会激起一些涟漪和浪花,却不能阻挡全球化的时代大势。在这样的时刻,社会主义更应该利用好全球化提供的历史条件,以社会主义价值引导全球化朝正确方向发展。
第三,多样化将成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常态形式。社会主义思想和实践形式正越来越多地表现出民族或地域特点。而多样性的社会主义正体现了世界社会主义力量独立自主地对社会主义进行多角度、多层面的探索。
第四,社会主义目标越来越直接地与国家的现代化目标相联系。社会主义国家的改革成就,使得社会主义现代化成为强有力的模式。如果社会主义国家的现代化在本世纪中叶得以实现,那将改变世界社会主义的图景,全球范围内的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力量对比有可能发生历史性逆转。
第五,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正成为社会主义发展的重要动力。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已经在新的规模和程度上展示了生产力发展的态势,并以前所未有的力量驱动着经济社会发展。这将极大改变人类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进而推动社会主义的发展。
第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成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重要推动力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文化不断发展,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社会主义已经走过了500多年。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资本主义最终消亡、社会主义最终胜利,必然是一个很长的历史过程”,在相当长时期内,“最重要的,还是要集中精力办好自己的事情”,不断建设对资本主义具有优越性的社会主义,不断为我们赢得未来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朱可辛)